（31）民以食为天
（31）民以食为天
许如贵跨出泰昌粮行的门槛，招招手，一辆黄包车过来了。
“老板，你这是要去哪里？”车夫问。
“你走就是，该怎么走，我会告诉你的。”许如贵说着，直摆手。
“好叻。”
许如贵坐在黄包车上下，一会儿说，“向右。”一会儿说“向左。”就这样七拐八弯的一路摇晃着来到了通达贸易行。许如贵下了黄包车，付了车钱，一转身，正好和邓中原手下的一位职员碰上，老熟客了。许如贵问：“哎，雷宝新，你们邓老板在吗？”
“是许老板啊，我们老板在办公室呢。”
“好了，谢谢啊。”
“不谢。”
许如贵迈开步子朝大楼里走去，在过道的尽头，他敲响了邓中原办公室的门。
“笃、笃、笃……”
“请进。”
许如贵听出是邓中原的声音，心里一高兴，推门进来，堆满笑容的长脸上，一双眼睛几乎被笑容掩埋，只留下一条细细的缝。
“邓老板，你好啊。”
“许老板，彼此彼此，请坐。”
邓中原招呼着许如贵，走过去将门关上。然后在许如贵的身边做了下来，问：“听说了吧？”
“你是说昨天新庄站到淞江站铁路段的事？”许如贵小声的问。
“除了这事，你还知道什么事啊？” 许如贵的话音刚落，就被邓中原的反问，给呛了回去，只得一缩脖子，悻悻然也。
许如贵知道他的性格，见此情景，马上顺着邓中原的意思，说：“这事我知道，今天的媒体上都登了这条消息，说是肇事者被当场击毙。现在，公安局可能正在调查死者的身份，一旦查出死者的身份，那肯定是，拨出罗卜带出泥啊。”
“你怎么看这件事？”邓中原问。
许如贵不知道邓中原问这话是什么意思，迟疑的而看着邓中原。而邓中原似乎看出了许如贵的疑惑，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。
许如贵从邓中原的眼睛里收获目光，砸吧砸吧嘴，惋惜的说：“可惜了，行动没成功，却白白让党国损失了一位精英。”
“这样怎么看，从那个角度去看这个问题。”邓中原说着站了起来，走到办公桌前，端起茶杯，喝了一口说：“赈灾党国的额角度上说，正像你说的一样，可惜了一位精英，但是，站在我们中统的角度上来说，就不是这样了。”
“那会是哪样？”许如贵恭敬的问。
“对于我们中统，对于我来说，是件好事。”邓中原幸灾乐祸的说。
“此话怎么讲？”许如贵双手放于膝盖上，正襟危坐，倾耳细听。
邓中原重新回到了许如贵的身边，坐了下来，认真的说：“我不管这个人是什么人，反正他不是我党通局的人。你也不想想，一旦火车颠覆爆炸，那爆炸声意味着什么？”
许如贵两眼盯着邓中原，没有提问，而是静等着他继续说下去。
“就意味着我们党通局的人不如人家，人家是用性命干得惊天动地，而我们呢？”邓中原说话有些激动了，他有站起来，指手画脚的说：“真要是爆炸了，我看，我们局长的面子上也不好看。再说了，我们党通局和保密局，原本上就是很少往来的，暗地里都是互相拆台看笑话的。”
许如贵猛地站了起来，说：“是，属下明白。”
邓中原似乎很满意许如贵的凡响，他扶着许如贵的肩膀，笑意满面的说：“知道就好。坐吧。”
屁股刚刚落入沙发的许如贵“腾”的又站了起来，把邓中原吓了一跳。
“头儿，你说，我们该怎么办？”
邓中原缓过神来，说：“许如贵，你激动什么，坐下。”邓中原一书放在许如贵的大腿上，显得十分亲热的说：“他们保密局能干的，我们党通局为什么不能干，他们想让军列颠覆，我们就让滨江市的市民不得安宁。就是要搅得**坐不稳天下，还我党国的天下。”
许如贵试探着问：“头儿，你的意思是粮食？”
“没错，就是粮食。民以食为天，我倒是要看看，滨江城的老百姓没有粮食的那天，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。”
邓中原说着，站起来，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，拉开抽屉，拿出一张纸。递给许如贵说：“这是我刚拟定的而一份传单，你想办法通过地下不法印刷厂去印刷，另外，从明天开始，大米的价格再涨一成。”
许如贵担忧地说：“现在就开始行动？”
“不能等了。”邓中原的鼻腔里发出金属般的声音。
“但是，头儿，你忘了，梅花鹿不是让我们静默吗？”
不说梅花鹿，或许邓中原的心里还好些，许如贵一说到梅花鹿，反倒到让他心里的不平衡开始倾斜了。他说：“梅花鹿，算什么东西，老子即不受他的领导和指挥，也不是他保密局的一颗棋子，为什么要听他的。就许他保密局的人杀人，难道就不允许我党通局的人放火？”
许如贵看到邓中原的情绪有些激动，也站了起来，面对邓中原说：“头儿，其实今天我过来，还有一个消息想你报告的。”
“什么消息？”说着，邓中原似乎缓和了许多，往沙发上一座，说：“坐下说。”
许如贵坐下，慢慢说：“我从公家粮站打探到一个消息。是说，公家粮站的站长吴大军在海门搞到了一大批的粮食，明天就会运到滨江城，据说，公安局还派出了警察前往护粮。”
“这个消息很重要，为什么才说？”邓中原责怪的问。
这如果感到冤枉，说：“这不一进门，就被你的话题给堵住了，我也没有机会说啊。”
邓中原的脸上又起秋霜，他在屋子里度起了方步，来回的走动，略有沉思的说：“也就是说，这批粮食一旦运进滨江城，我们的粮荒计划就要泡汤了？”
“我想应该是这样，还有，听说卫戍不对也已经排除多股小分队，配合粮站的同志在滨江市周边乡镇收购粮食，其目的就是预防滨江市出现粮荒。”
邓中原敛住了表情，点燃一支烟，不疾不徐道：“看来**还真是利害啊，不声不响的就估计到了滨江市要闹粮荒。尽然跑到了我的前面。”
“头儿，你看……”
邓中原望望一脸疑惑不定的许如贵，狠狠地将烟蒂掐灭在了烟灰缸里，说：“有**跑我前面的是，没想到也有我邓中原跑到你们**前面的事吧。这个时候，到滨江市周边的乡镇收购粮食，怕是已经晚了，也不看看我仓库里堆积如山的粮食，都是从滨江市周边乡镇收购来的，他们恐怕只能是零打碎敲了。”
许如贵小心翼翼的说：“头儿，我看还是稳重一点的好。千万不可嘀咕了**的力量。前几天，我收到家里来信说，**在北方搞得可热闹了，这些老百姓就像是中了邪一样，跟着**玩命。”
被许如贵这么一说，邓中原好像清醒了许多，和风细雨的问：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我听说了，海门的粮食一到，或许就根本上解决了滨江市老百姓的口粮，周边乡镇收购的粮食也只是弥补不足而已。看来，我们囤积的粮食……”
许如贵将下半截话，留给了邓中原。
邓中原一把将许如贵手中的纸条拿过来，说：“那就先等等再说。还是按照梅花鹿说的，静默等待，静观其变。还是把火色看老点，再作动议吧。”
一直采用“戒急用忍，寻机待发”态度的邓中原，今天不知道是收到了什么刺激，突然变得急躁起来，在许如贵的一番言语之后，他的情绪有了现在的稳定。
赵承志和成云海他们都是怏怏不快的回到了办公室。
成云海埋怨着说：“这就奇怪了，明明从感觉上就是感觉到了线索就要被接上了，可是，一转眼，怎么就成了没有用的线索了呢？”
小李说：“这也可能是我们破案心切所产生的而心里作用吧，因为事实他就是事实，是不可能改变的。”
“也许是吧。”成云海说着，脑袋一撇，看到闷闷不乐的赵承志沉陷在思索之中，他提手拖着下巴，歪着个脑袋，就像那尊《思考者》的雕塑一样。
赵承志一直在想着肖敏的那个下意思的动作，双手不定的玩弄着信号旗，一会儿卷起，一会儿展开，卷起，展开，就没有停过。
“赵承志。”成云海轻轻叫了一声，赵承志一点反应也没有。
“赵承志。”成云海提高了嗓门喊道。
“到。”赵承志迅速的站立起来应答。
赵承志的这个莫名其妙，和本能的举动引起了大家的一阵欢乐的笑声。
被大家的笑声所惊醒的赵承志看着大家，问：“你们笑什么啊？”
成云海一拍赵承志的肩膀，问：“想什么呢，这么入神？”
“成云海，我想问你一个问题，行不？”赵承志说。
